西方历史中亲权和监护制度及其社会干预(2):
罗马文明中重视子女教育
1.父与子,家与国
在罗马社会里,“公民”与“城邦”都是非常重要的概念,公民在城邦中享有特别的地位,但也要为城邦做出贡献。家父无疑都是城邦的公民,而且他们的权力来自城邦的授予。历史学家提醒我们:“在罗马,最好的政治单位,是按男性排列的家庭。”因此,养育子女、将子女教育成为国家的优秀公民或英雄就成为家父作为公民应尽的义务,当然,这里也会有“弘扬家系”的考虑,总之,罗马人非常重视对子女的教育(或许主要是贵族人家),这种教育的严密性让现代人也叹为观止。
2.形体上的塑造
贵族家的孩子在成长中肉体会受到很多束缚,这些束缚是为了让他们具有罗马人眼里的良好体形。比如,孩子的身体要裹在绑带里,当然,绑带会比较宽,以免勒进皮肤,但是男孩的手脚、臂肘、膝盖及臀部,还有女孩的胸部,都会被勒得很紧,因为在罗马人的眼里,这些部位不应长得太粗大或太丰满。甚至小孩的头部也会被按摩或捆扎以符合理想形状。孩子们还会被训练做体操。渐渐长大的时候,食物和操练都会受到精确的调整,以保证孩子的形体符合某种规范。
3.性格及教养
罗马人崇尚勇敢和克制。当儿子在战场上为国捐躯时,父亲会得到光荣,会感到满足和欣慰,如果儿子临阵脱逃,那么他会受到父亲的唾弃,“失去父爱的目光”。因此,父亲会培养儿子尽快融入政治社会。孩子从童年时就开始随同父亲出入公共场合。到广场上听演讲,到宴会上接触知名人物等等,以此培养孩子的“公民荣誉感”,使得他在必要的时候能够有勇气为国家献身。如果受到体罚,孩子绝对不能叫疼,而只能说一句话“我是罗马公民!”
贵族社会的年轻人自有一套行为规范要学,比如身体要保持笔直,不打哈欠,注意清洁,讲话要低沉而缓慢等等。在奴隶犯错误时,贵族青年不能狂怒,而是要矜持地等待别人给他送上鞭子。
4.智识上的期待
在罗马人的教育体系中,智识是非常重要的内容,尤其对于培养罗马优秀公民来说。显要人物会亲自教育他的孩子,比如奥古斯都大帝教他收养来的小孙子读书写字。有学问的人写书给他们的儿子看,比如西塞罗等等。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公元四世纪的马可罗伯写了一篇巨著,将他对罗马的研究全部传授给他的儿子,这篇巨著的引言写下了他对儿子的期待,颇为感人,不妨摘来以飨读者:“欧斯塔斯,我的孩子,天意在这一辈子中给我们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好处。但是没有任何关系能比将我们与我们所生的人联系在一起的亲情关系更牢固有力。天意要父亲辛辛苦苦将儿子养大,使他们受教育,如果天意想向他们的愿望让步,这对父亲们是最大的快乐;如果情形相反,那将是他们最大的悲哀。所以,对我来说,使你受教育,是我最牵挂于心的事。为了使你受的教育完美无缺,我宁愿走捷径而不走长长的弯路,对任何落后都心急如焚,我不满足于你在努力学习的各科中能够得到的进步。我还尽了一切努力使我阅读过的东西也能成为你的;我在各种希腊文和拉丁文卷帙中习得的一切,不论是自你来到这个世界上以来,还是你出生之前,我都希望整个这一祖传遗产能成为你学识渊博的工具:但愿在这书面文字的宝库中,你能很容易的找到、必要时汲取隐藏在大量已出版的图书中的历史、事实和值得牢记的话语。”
5.男女有别、贵贱有别
在罗马这样一个讲究等级的早期社会中,男孩和女孩的培养方式是有差别的,贵族和平民在培养孩子方面也是有差别的。
以上所述多是关于贵族家庭中男子的培养。而女孩的教育,还是侧重于顺从权威和克制情欲。当然,有条件的话,女孩也会接受一些较为正规的教育,比如说阅读、写作和算术等基本知识。女孩的教育几乎全由母亲进行,因此自然是比较有限的。
平民家庭的资料,我们所知不多,也许当贵族孩子出入公众场合学习演讲和辩论的时候,农夫的孩子会在田间帮助父亲劳动。但是无论如何,在整个早期罗马社会中,孩子的成长是一件严肃的、受重视的事。
稿件来源:《家庭抚养和监护未成年人责任履行的社会干预》(鞠青主编),天津社科院出版社2003年第1版,有修改。
撰稿:刘玉红
摘编、责编:陈云凡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青少年法律研究所供稿)